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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隐士揭秘

发布时间:2016-04-01  来源:本网  点击量:300

    终南山隐士是谁?二十多年前,美国汉学家、佛经翻译家比尔·波特来到中国,寻访传说中在终南山修行的隐士,因为《空谷幽兰》的问世,很多西安人才知道距离市区一小时车程的终南山中,还保留着隐居传统,有五千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者隐居山谷,过着和一千年前一样的生活。他们都是很有个性品德高尚的人,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很多人都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独守青山,与木鱼念珠相伴,从此再也没有人世间的诸多烦恼了,用非社会主流的方式实现自我价值的自我认同,他们或许比大部分人更幸福。

    终南山是修行者最为集中的地方,但在华山后山、宝鸡龙门洞等地方都有修行者居住,他们随意居住在秦岭中。很多信徒到山中寻访修行者,但有时候在山里走一天,一个人也找不到,有些隐士住得比较高,看见有人来他们就走了,但十有八九不会落空。

    隐居在终南山大峪山谷深处的一处隐士茅棚聚集区——终南草堂的黄道长常年在终南草堂居住,几乎不下山,他老家在东北,他对到此的寻访信徒说:“下山去做什么呢?我们下山后就像傻子似的,左右不是,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干什么。”

    在距离终南草堂30分钟山路外,有一位去年11月从衡山来终南山修行的隐士,他并不觉得山中冷,只说:“在这,就是玩呗!收弟子,就看缘分呗!”面对陌生人,他们并不多谈其他。

    “我们从小都知道世上有和尚有道士,但没法接触他们,一般觉得,出家人就是穷得没办法才到山里,但后来我发现山里的修行者大部分蛮有学养的。”家居陕西周至县的信徒张姓驴友说。他上周刚见到一个山中的修行者,这位修行者藏书很多,留着长头发,特立独行,对电器等样样精通,在茅棚里给自己做了很多精美的家具,他主要研究天文,将天文研究成果和佛经、道经做了对比研究,而且他自己觉得别人并不懂他的东西,只能把研究成果刻在石头上。

    “他不是一般学者,也不敢立论,他问我认识比尔·波特吗,他要把他的研究成果发给他,看能否翻译成英文。在修行人中,像他这样的民间学术研究者很多。”张姓驴友说。

    冬天的终南山里,随时飞雪,黄道长给远道而来的寻访者包了一锅热乎乎的包子,包包子用的萝卜是自己在旁边的菜地种的,冬天他挖了菜窖存储这些蔬菜,米面油等物品都是信徒从山下送来的,他们称之为“供养”。驴友上山当天,遇到一对给修行者送供养的60岁夫妇,他们提了一壶最好的花生油,背了一些日常用品走了好几个小时山路。

    “如果没有供养也可以,松子、野菜等都是修行人的食物。修行人的行为,一般人看来不可理解,别人觉得住在山里很可怜。修行者对物质不抱太大希望,给一些修行人送供养,送东西给他,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对他们来说,送不送没什么区别。”张姓驴友介绍。

    终南山,又称月亮山,它的终南山隐士传统自上古以来就不曾中断过。

    这座白云深处的神奇之山,除了修行人的传说,也有传奇般的爱情故事。这使得终南山隐士们的生活呈现出接近人间温情的一面。诗意地栖居在终南山的终南山隐士们,终南山隐士懂得世情与时间的起落。

    每天面对群山和森林,终南山隐士要为自己的生活与衣食做打算。修行人和隐居者的生活大抵如此,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群山里云游,穿着粗衣、布鞋住在终南山里,终南山隐士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是简单而平凡的。没有人会强调自己与众不同,那与终南山隐士修行的本心相违背。

    上古时代的终南山隐士们似乎是没有爱情故事的,终南山隐士只是在山中修行,远离江湖、庙堂与权力中心,自在逍遥地生活。四野茫茫,只有终南山隐士孤单的身影。终南山隐士长久地孤身生活在常人难以到达的山中,与露水、飞鸟、野草、孤云为伴,似乎将爱憎彻底排除在外了。

    如果想去了解一个终南山隐士的爱情故事,我们很多时候只能从上古的歌谣,或者诗经时代的文字里才能找到。终南山隐士们在这座山中生活了几千年,对人性、修行的了悟让终南山隐士能够理解世事变幻。但对于爱情,尤其是终南山隐士们的爱情,它太神秘和遥远,云中的终南山隐士已经远去,不可挽留。绿衣、草鞋、一只木舟,采撷野菜,终南山隐士忘却隐忧,饮酒、云游在古树梅花深处,这样的爱情之美,常让行走在山中的人叹息。这些爱情故事似乎发生在红尘之外,世间美好如此,使得人为之击节赞叹。

    这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它存在于白云深处的终南山的山谷,几间草庐,一窗明月,这是属于陈居士风轻云淡般的爱情故事。

    终南山的山谷里,清水缭绕,陈居士居住在这里的十年中,有一位志同道合的伴侣与他一起生活。他的伴侣名字叫宽宏,宽宏当时大学毕业后从南方到终南山,而后终南山隐士一起来到了现在这座院子。采野菜,于琴声相伴白云清幽之处,于院中泉石上听风声、鸟鸣,看山,静坐,相互谈起自己思考的事情,就这样过日子。

    终南山隐士的生活平静而自然,每一个进山的信徒都会对终南山隐士的经历抱有好奇心。终南山隐士关心的是陈居士和宽宏怎样相遇的,这样的爱情和故事显然与教科书或者文学家的描述大相径庭。

    如果客观地去分析这里的环境,你会发现这种生活环境与古代差别其实并不大,唯一的区别就是终南山隐士有时候穿的并不是古代人的衣服。终南山隐士的生活方式很简单,一起劳作、准备早餐,闲暇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读书。在山里终南山隐士互相照应,几年下来,终南山隐士显得非常默契。

    终南山隐士会缝补衣服,修葺房屋,用秸秆编织一些小饰品,用来点缀或装饰自己的房间。宽宏与陈居士一样,懂得持家,并喜欢看医书。她知道如何把草堂里的几间房屋打理得整齐、大方,而不必费尽心机设计成某种形式。

    除此之外,就是洒扫、读书、劳作。现在,终南山隐士住在终南山的山谷里,几年过去了,终南山隐士就这样住下来。终南山隐士喜欢历史,并且能从阅读中对于某些蛛丝马迹推测当时的情景。宽宏能读很多英文书籍,也读佛经,但最近她的兴趣在中国古代医学。她读书的速度很慢,但是当她读完的时候,能和你聊很多。平时,她的话不多,但你能感觉到她的睿智和清晰思路。山中的生活并没有让她的阅读和思考停止。有时候终南山隐士会聊上一整天,或者背着竹篓,带一点食物,拿上工具,一起去山里采药,要到黄昏的时候才会回来。

    这个故事,有点像现代版的杨过与小龙女的爱情故事。小说家金庸将那场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发生地点放在了终南山,以致很多人想重新进山看看是否依旧有那样的神奇爱情存在。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终南山这样古老,很难相信还有人依旧按照几千年前的生活方式在山中生活。而在中国,关于终南山隐士们的爱情故事,往往大多是空谷足音,难于寻觅它的影踪。不过,在终南山因为有了这样的爱情故事,使得它在与红尘隔开的历史传统中,仍然具备人间的烟火气息。如果我们愿意,仍旧能在古代找到关于终南山的爱情故事的一点记载。

   张姓驴友说,2008年在看过比尔·波特的《空谷幽兰》后,决定去终南山寻找书中所写的隐士。“我从南五台开始走,第一次是跟一群驴友一起,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这对他来说是个教训,后来他才知道,远远看到一群驴友结队进山,隐士们就关了门,或者躲到其他地方,以免被打扰。

    “寻隐者不遇”是很多人的经历,有不少读过《空谷幽兰》的读者有过去终南山寻访隐士一无所获的经历。

    张姓驴友介绍,并不是所有的隐士都不欢迎到访者,有的修行者准备出山,他或许希望和到访者结缘,有的修行者正在用功的时候,是不想被外人打扰,而且要看到访者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去山里旅游旅游,往往这样的到访者最多。

    有人说,人人都想在终南山寻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但是最后只寻到一棵歪脖子树。

    “我也想遇到一位鹤发童颜的神仙,一位无所不能的仙人或者圣人,就太完美了。”最开始,张姓驴友抱着寻访圣贤的目的走进了终南山。
    第一次寻访失败后,张姓驴友决定独自行动:“想到哪里就去哪里,稀里糊涂走,没有交通工具。”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但为了采访修行者,他会带录音笔和纸笔。隐士居住的茅棚一些是茅草搭建,有些是山洞,有些是普通的住宅,他们分散在各个山谷里。

    “一般到访者去敲门,修行者都会开门,但有些并不接待生客。”张姓驴友说,“寻访了几百位隐士后我才知道,敲门需要念一些暗号。“阿弥陀佛”、“慈悲”、“无量寿福”是最常用的敲门暗语,如果是佛教修行者,敲门者敲门时念“阿弥陀佛”,道教修行者则需念“无量寿福”,佛教修行者和道教修行者的茅棚上一般都有标志来区分。

张姓驴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他听说两位比丘尼师徒居住在一座山洞内9年,谁知找到她们居住的山洞时,明明听到门内有动静,但敲门却没有人应声。当时他不懂念暗号,只是坚持敲门,敲门几次后,师徒两人终于开门了。在她们居住的山洞,只有经书和简单的生活用品。

    见到张姓驴友,师父说:“你真是幸运,一般来敲门的人,敲一次没人开门就走了,我们平时不给人开门。”通过谈话,他得知,师徒两人在山洞居住9年,连附近的茅棚都没去过,也不接待外面的到访者。在山洞外,师徒两人在悬崖边开辟了一块三四平米大的菜地,张姓驴友到访时,她们正在包白菜饺子。

    “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饺子,她们也很少吃那么丰盛。她们问我从哪里来,拜访过哪些人,讲她们的师父如何修行,谈得比较多的是她们尊崇的修行者,讲智者的生活和道德,她们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都记得:‘你走了这么多地方,看到很多东西,但你要保持你内心纯净的种子不被污染。’后来我也看到一些修行人不是真正在修行,我看到玉的同时看到了泥土。”张姓驴友回忆道。但他至今不知道那对师徒的法号,不久之后,那对师徒就离开了山洞,他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张姓驴友介绍说,这些修行人都很热爱生活,一般会把自己小茅棚打扫得很干净,做一点小景致,比如在门口种点花,但他们不用手机,离村庄近的修行者还会和村里人打交道,很少下山。

    在寻访了数百位隐士后,张姓驴友慢慢从一个寻访者变成了修行者:“光看看书,做口头东西不行,我开始只是旁观者,后来发现不行,开始对这些修行的行为并不相信,但又不断亲眼见到效果,不断否定自己的怀疑,慢慢地自己也开始打坐、练功。”2010年,张姓驴友和其它十多位驴友一起凑钱在这里修建了十几间茅棚,取名“终南草堂”,可以供修行者居住。

    对修行的好处,张姓驴友说:“就是保持自己时时刻刻不迷失,做自己的观察者,喜怒哀乐你都时刻观察着自己。好像我之前的工作都是为我后来修行做铺垫,现在做的才是我喜欢的真正要做的事情,现在是个多元的社会,每个人都要做真正的自己。”

    “修行对我生活本质的改变是我看待事物的态度不同,如果以前,有一个东西我想得到,我肯定会努力争取,但现在,患得患失的东西就少了,人会更豁达一点。对物质不刻意追求,更注重精神生活,我之前的生活,也和大部分人追求的一样,但现在,我所追求的东西,不因大部分人追求其他东西而受到影响,不管社会变化再快,我所接触的东西永远简单。在茅棚里,吃饭睡觉晒太阳喝茶,那样就挺幸福的,很多人得到的东西很多,并不觉得幸福。”张姓驴友说,“这座山不是一般意义的山,看到《空谷幽兰》时,我觉得好像在门缝里的一线光,我想看到光源在哪里,山是一个符号,是活着的文化。”

    终南山历史上高僧辈出,缁素云集,出现过智正、静渊、普安、静蔼、灵裕、虚云等多位高僧大德,然而终南山却始终不太被现代人所重视。美国著名汉学家比尔·波特的一部《空谷幽兰》,让更多的人知道了终南山竟然还有着如此的魅力与价值,简直可与希腊的奥林匹斯山相媲美。

    如今,终南山已经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为数不多的、还存在隐士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在此隐居修行。据探访者和有关方面不完全统计,终南山现有隐士约六百多人。这些人来自全国各地,此外,还有我国台湾、日本、韩国的修行者。

    归隐终南山,就是希望不受世间凡人俗事的纷扰,谋求一隅,可以学佛问道,练气养身,潜心做学问,静心过日子。而经过探寻者的笔录网传,寂静的终南山将会变得喧嚣,世人尤其那些背包“驴友”心向往之,会纷沓而至,而那600多隐士,苦苦寻找的精神家园,又将受到毁损,他们也将如惊飞的鸟雀,再择新枝,哪里才是他们心中的终南山?

    看透世事便不再拘泥于身处何地,这些人经过多年修行,可能已经清心寡欲,淡泊名利,豁达,于世无争,更注重精神追求,生活变得简单,隐居于此不是为了求官发财,而是为了修身弘法,为了摆脱世俗的纠缠和污染、以获得心灵的纯洁和宁静,为了感悟生命和自然的真谛,使灵魂得以净化和升华。如果有缘分见到这些隐士,与他们作心的交流,一定会有收获。但是,只要隐士能给我们带来教益,又何以非要千万里寻找,如同喜爱吃鸡蛋,又何必非要认识那只下蛋的鸡?

    如果我们对这些人的生活方式感兴趣,觉得他们的教诲对我们有启迪,不妨尊重他们的选择,为他们留下一片净土,让他们安心修身养性。所谓但存方寸地,留与隐士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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